森林里的树叶被盛夏的雨清洗干净,阳光照射时发出亮光。我在雨后的中午回到家,看到村底古树繁茂的枝条向两边伸开,好像要给我一个拥抱一样---我考了一场不如意的试,跟我最好的朋友告别,我在那个夏天里,耗尽了我青春最得意的日子。
那时候的路还没有铺上水泥,它们被雨水冲洗得走形。我看到人们穿着白色的雨衣从森林里走出来,高兴的跟我说今年不再是荒年了。在农闲季节,村里的人越来越少,逐渐长大的小孩也不认识我是谁。我在我的房间里开始一场闭门修炼,偶尔在黄昏的时候去村子西边的梯田里休息。那里的白云白得透光,我见过最干净的东西正是它的模样。有时候孙老汉过来看田水,他询问起我在凯里时候的故事
“那可相当无聊,成天在背书”
“你到过鸭塘吗?那里有人放牛打架,热闹得很”
他的女婿便住在凯里郊外的鸭塘镇,他也曾拜访过几次,在那里的温床和酒宴上度过了人生最风光的日子。可是我不想跟他搭话了,在黄昏时候,安静地吹着风才是惬意的事,于是索性不理他。我曾经到过鸭塘镇上的凯里学院看望我的堂姐。在那边的荒岭下,充斥着工地机械的嘈杂声。我回忆起自己从鸭塘回来的时候,正赶上一场大雨,我狼狈地沿着街道奔跑,最后在公交站台上停了下来。跟我一起的还有陈生,他的姐姐在鸭塘的一所卫校就读。我的记忆越来越坏了,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碰到陈生了,我都快要忘记当年他春风得意的少年时候了。那一场雨越下越大,我们决定赌一把,先坐公交回学校,到站了雨可能就停了。结果那天的雨一直没停下来,我们猜想天公可能失禁了,只能迎着雨跑回宿舍。
那是我迄今见过最大的一场雨,雨水灌满了街道,吹倒了年轻的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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